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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到底有多强大,甚至还羞耻于自己的“坏”心思,只是轻声回答:“报警,我不想再和十年前一样轻描淡写的算了。”程京蔚也只回答她:“好。”
……
入夜后雨更大了。
病房内昏暗静谧,江稚尔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睡,不知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间听到窸窣声音。
眼睫间,她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。
点滴挂完了,护士正给她拔针,程京蔚站在一旁,额前碎发垂落,他低着头,等护士拔了针,便接过江稚尔的手替她摁住出血口。
江稚尔的手心放在他的掌心之上,温热而干燥。
眼睫跟着颤了颤,江稚尔出声:“二叔。”
他抬眼:“嗯,疼了?”
她摇了摇头,侧躺着看他:“你睡一会儿吧,刚出差回来呢。”
“没事,飞机上睡过。”程京蔚问,“还难受吗?”
“不难受。”
程京蔚卷起她的袖子,那些红疹的确是都已经消下去了,看来这特效药确实有效,好得也快,等明早再做一次检查,指标正常就能出院了。
“除了芒果,你还有什么过敏的吗?”程京蔚忽然问。
“花生也过敏,不过没有像芒果过敏这样严重。”
“之前不知道,回去我和家里阿姨说,以后饮食上也注意些。”
江稚尔笑了笑,道:“楚姨第一天来时就问过我有没有忌口,所以家里连花生油都没有用过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程京蔚揉揉她头发,指腹抚过她眉心,温声,“再睡会儿。”
这一通波折后,江稚尔的确觉得累,可闭上眼睛却依旧睡不着。
心口压了块石头。
思来想去,还是问出口:“江琛……会怎么样?”
“警方还在调查,不过已有证据确凿,他父母也不可能再有转圜余地。”程京蔚说,“故意投放过敏物,致使你过敏性休克,我会安排律师起诉他故意伤害罪,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。”
江稚尔轻轻“嗯”了声,没再说话。
程京蔚轻笑了声:“后悔了?”
“没有。我只是觉得……他毕竟是我奶奶的孙子,不知道如果奶奶还在,会不会支持我这么做。”
“会的。”程京蔚说。
江稚尔抬眼。
她此刻心中的负疚感,的确需要一位足够成熟的成年人,来告诉她一个笃定的答案:奶奶不会因此生她的气。
“江老太太最是明辨是非,目光也长远,她应该明白,这次的教训于江琛而言已是最轻,如果继续放任,只会纵使他未来犯下更加无法弥补的罪。”
程京蔚说,“所以奶奶不会怪你,她只会欣慰,她的尔尔终于能够保护自己。”
江稚尔那不听话的眼泪又来了。
她不想在程京蔚面前表现得过于脆弱,可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。
程京蔚只是安静起身,去卫生间洗了条热毛巾回来,替她擦净因药膏与眼泪混杂而弄脏的脸蛋。
他并不擅长哄委屈的女孩儿,只是耐心温柔地告诉她,不用觉得害怕或孤独,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
而女孩儿也终于在这句话中,抚平了内心深处最周而复始的恐惧。
——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-
又一个月后,程臻集团终于重新正式步入正轨。
经过一个月的腥风血雨,内斗外乱,该肃清的肃清,该惩戒的惩戒,该奖励的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