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励,集团终于成功换血,成为真正属于程京蔚的程臻集团。有方宏志作反面教材,大概没人敢继续不自量力、自毁前路。
五月时,只剩一件事、一个人未处置。
大家虽暗自思忖,却也无人敢主动提及。
直到这天傍晚,程乾自己走进董事长办公室——这间从前属于父亲,现在属于他弟弟的办公室。
当时程京蔚正准备去开会,抬眼便看到他,挑了下眉,神色自如:“大哥。”
程乾早就准备好了开诚布公的心思,扯着嘴角苦笑了下:“阿蔚,你何时把我当作过大哥。”
“若您并非我大哥,您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吗?”
程京蔚声线很淡,可程乾就这么惊出一层冷汗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程乾闭了闭眼,“阿蔚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程京蔚心平气和得根本不像是清算,慢条斯理地收拾一会儿的会议资料,平静道,“我让秘书买机票,往后您就去法国定居吧。”
程乾睁大眼:“什么?”
“听说大哥已经为嘉遥安排好过几个月法国留学,也买了公寓,既如此,大哥过去也方便许多。”程京蔚说,“至于大嫂与嘉遥,我不强求,他们若想留在国内,也可以。”
“……还有呢?”
“明日律师会登门拜访,您需要签一份转让集团18%股权的协议,失去对集团的话语权,不过属于
这18%的股息红利我依旧每年都会如数给您。”
程京蔚说,“对应的,我也会抹消手中关于您泄露集团机密的相关证据。”
程乾没想到,这就是程京蔚的最终决定。
仅仅如此。
程臻集团18%的股权价值当然无法估量,但程乾本就没有管理公司的本事,程京蔚能将股息红利依旧给他,于程乾而言已是未来的无限保障。
程京蔚堵死了他的后路,却也给他留了一条后路。
只要他缴械投降,程京蔚依旧会放他一条生路。
“那嘉遥……”
“嘉遥的性子逼他出国不是好事,国外的环境恐怕会让他过分放纵,养成恶习。”程京蔚平静道,“您该感谢嘉遥坦荡干净,我不忍心看他步我的后尘。”
不忍心。不忍心。
程乾怔怔看向程京蔚,看向自己这个最年幼的弟弟。
自幼出国独居的生活早就将他内里肃成一片铜墙铁壁,程乾从没想到,会从程京蔚口中听到“不忍心”三字。
这样杀伐果断的人都有他的不忍心。
可他这样中庸软弱的却又有他的忍心。
忍心将程屹石推下山。
忍心栽赃最最无辜的程京蔚,害他年年都无法归国
忍心勾结方宏志来动摇集团根基。
程乾嘴唇动了动,艰涩地开口:“你就不想,洗清当年冤屈?”
“洗清冤屈。”程京蔚好笑地重复,“洗清给谁看?母亲在二哥过世不久后便因病早逝,父亲也已不在,更何况,即便他们还在,又有什么用?”
程京蔚起身,看向他。
落地窗将外头刺眼的阳光变得和煦,明亮扫入屋内,也将他两边侧脸照得明晦分明。
“我在国外那些年教会我的便是,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,他们有时并非需要一个真相,他们只需要一个承载他们情绪的出口。”
程乾愣了愣。
他忽然明白了程京蔚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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