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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内挂满了彩绸和灯笼,照得整个皇宫内亮如白昼,红墙绿瓦内燃放着盛大的烟火,流光溢彩,喧嚣热闹。
当真是诗文中描写的东风夜放花千树,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场面。
司徒行光同其余的几位皇子饮了些酒,相约着四处走走,吹吹风,醒醒酒。
走着走着,不知怎的,就到了一处偏僻的宫苑内,这里同宫内其他地方都不同,没有挂彩绸,也安静极了,院外的砖墙破落,却并没有人来修缮。
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,他穿着明黄的华服,上面绣着精细的龙纹刺绣,看见他们几人,太子笑着同他们招手。
在太子的身后,司徒行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安静地跪在太子身后,像一个沉默的影子,融在黑夜里。
太子说他犯了忌讳,冲撞了他的生辰宴,罚他跪在此处受点教训。
犯了什么忌讳呢?
不知道,他也记不清了,但那也不重要了。
因为不需要理由。
走之前,他看见太子站在司徒尘面前,笑道:“妄图与明珠争辉,也要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。”
太子问司徒尘:“你在看不起谁,你在清高什么?”
司徒尘并不说话,他被人按着下跪,背脊被压下来,却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太子。
这种眼神当然激怒了尊贵的太子殿下,他却不屑于自己动手,对着他们抬了抬下巴。
他们看懂了太子的眼色,对着司徒尘拳打脚踢,离开前,每个人还要狠狠啐上一口。
司徒行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。
他蹲下来,看着司徒尘,“小畜生,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?”
司徒尘用那双珠子般透亮的眼睛盯着他看,忽然笑了。
他说:“你真可怜。”
他可怜?
真是笑话。
司徒行光指着他:“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还好意思说我可怜?”
“他们欺辱我是为了拥护太子表示忠心,那你呢,你欺辱我,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你只是个随波逐流的,毫无思想的傀儡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他看着那双眼睛,想着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。
像司徒尘这种人,活该过这样的生活。
这就是司徒尘的命。
在这浊浊红尘中,将什么都看得太清楚的人,注定痛苦。
也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他想,应该是这样的,本该是这样的。
是他自己不懂。
可怜的小畜生。
第63章 年方二十,水嫩如葱。
孟竹听完司徒行光的话,坐在对面,手背紧扣在扶椅上,沉默了很久。
良久,她抬眼看着司徒行光,“他的腿是怎么断的?”
司徒行光笑了笑,“不知道,自那以后我很久没有进宫,只听说他和太子殿下同时生了场重病,然后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孟竹皱了皱眉,“什么病?”
司徒行光道:“宫里的事情那么多,你当我是什么人,我又不是桩桩件件都清楚。”
他看着孟竹,脸上带着好奇,“怎么,你是在关心他?”
孟竹没应声,知道施允在宁国的事情以后,她心情差到了极点。
那场病应该是一个关键点,同宁国的太子有关,生剥灵骨这种事普通人做不到,至少修为也要到化神期以上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