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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,她真的不想闻着这么浓烈的体臭和这种人说话。
男人指着孟竹,“你凭什么指挥我,我司徒行光乃宁国皇室之……”
话没说完,孟竹手指并拢,向下,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压着他坐了下来。
“我没耐心知道你是谁,不想死的话,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司徒行光被那无形的力量压制着,浑身动弹不得,像是万斤压顶,他从前见过有些修士可以画符布阵,但从没有一个只是坐着,就动了动手指便让人动弹不得的。
他心下有些骇然,硬着头皮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施……”孟竹顿了顿,又道:“所有关于司徒尘的事情,你知道多少,全部告诉我。”
一听这话,司徒行光便咧着嘴笑,“哟,原来是问那个小畜生的事——”
“啪!”
隔空而来的一耳光扇得司徒行光两眼发黑,他侧脸泛起火辣辣的烧灼,好一会儿才回神。
他看见孟竹偏着头看着自己,面上没什么表情,“嘴巴干净点。”
司徒行光把嘴里骂人的话咽下去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能屈能伸才是英雄好汉。
他想了想,慢慢在脑子里回忆那些过往。
根据司徒行光的描述,司徒尘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所生,就算生了孩子也没能母凭子贵,反而没两年就病死了,好歹也是生为皇子,他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不受人待见的,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,他表现出越来越惊人的聪慧,这种聪慧在寻常人家是天大的好事,可生在帝王家,还是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孩子,这份聪慧,只能给他带来灾难。
司徒行光从前是和司徒尘一起听过学的,他小的时候,其实并不讨厌司徒尘,不是为别的什么,单纯是因为小时候的司徒尘就长得像个玉面小菩萨似的,干净又漂亮,和那些一起长大的皇子们不一样,他总是很安静,一双眼睛像被水洗过的檀珠,灵气极了。
从前,司徒尘总是被夸奖的那一个,可每次被夸奖后,第二天来听学的时候,他身上的伤痕都会多一些,很快,他就开始频繁出错,变得越来越平庸。
直到大家逐渐忘记,原来司徒尘曾经也是个顶顶聪明的孩子。
可司徒行光莫名地就一直记得,大概是因为,有一次下学后,他的母妃那时极为受宠,破例得了允许亲自来接他,还为他带来了许多亲手做的吃食,他依在母亲的怀里撒娇,不经意的往旁边瞥去一眼,就看到司徒尘站在不远处,那双眼睛看着他,又像是在看着其他的什么。
很快,司徒尘便跟着身边的宫人离开了。
他曾经尝试和司徒尘说话,跟他一起玩,身边的皇子们发现他的举动,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,渐渐也不同他走在一处了,那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,依然乐此不疲地找司徒尘说话。
后来,不知什么时候被母妃知道了,狠狠教训了他一顿,从那之后,他便也同其他皇子一样,他们做什么,他也跟着做什么,他们骂司徒尘,他便也跟着一起骂司徒尘,有样学样。
除了司徒这个姓氏,司徒尘根本不像其他正常的皇子一样生活,就像他的名字一样,无人在意,像一粒尘埃。
司徒行光想,什么时候起,司徒尘的名字就变成了小畜生三个字呢?
他忘了。
因为所有人都这么叫。
因为所有人都看不起他,所以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喊着小畜生,随波逐流地欺辱他。
直到有一次,太子殿下的生辰,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无比的生辰宴,那真是张灯结彩,万民齐乐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