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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…… ”医院按照程序首先联系“紧急联系人”安姚,然而安姚因洗澡未接电话。医院遂在谢武泉的通讯录中查找亲属信息,但谢武泉为防诈骗,通讯录中仅存姓名未加称呼,医院未能搜索到有用结果,无奈之下,只得在最近通话记录里联系十分钟前刚与谢武泉通过电话、备注名为“高扬”的人。
总之因为各种阴差阳错,最后安姚和这位“高扬”在医院里碰面了。
高扬是谢武泉的同事,安姚见过,是个不太注重个人形象的胖大姐,谢武泉说她是个眼高手低的事儿逼。谢武泉的厌恶表现得那样明显,因此这位“高扬”的来电安姚从未怀疑过。
原来“高扬”皮下是个叫“熊鑫”的。
一照面安姚就瞧出了熊鑫不无辜,她在回答自己到底叫不叫“高扬”时畏缩的神态简直昭然若揭。安姚问她和谢武泉是什么关系,她面红耳赤把“朋友”两个字压在舌下迟迟不肯吐出。
熊鑫以为自己高低得挨两个耳刮子,结果安姚迟迟不下手,她便判定这是个没脾气的,索性把心一横意有所指地挺了挺当时还不太显怀的孕肚。
——这后半截安姚就没提了,没必要。
李闻雯听得频频皱眉,这种劈腿败露的方式真是令人无言以对。
“俩人怎么认识的?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说是前年盛夏谢武泉在街上派公司传单,结果中暑倒在地上,半晌爬不起来。好几个人从他旁边走过,怕沾惹上事儿,袖手旁观,只有熊鑫赶紧上前,把刚喝了两口的蜂蜜柠檬水喂进他嘴里。你说要不是前头有个多余的我,这是故事多好的开头。至于俩人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,我没问,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多是这样的人,好得不彻底,坏得不尽兴。”李闻雯说,
“听说你们交往了很多年,那段时间过得很不容易吧?”李闻雯面露不忍。
“听雯雯说?”安姚转头瞧她一眼,轻轻一挑眉,“是很难过,毕竟感情一开始也特别鲜美,最后却以这种方式结束。但又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。那段时间雯雯身体状况不太好,动不动就高烧不退,我总是害怕下回再去她人就没了,所以并没有那么多难过分给失恋这种小事。”
安姚说到这里,又想起她和谢武泉之后在租房里争吵的内容——那天谢武泉回来收拾自己的物品。她顿了顿,感慨道:“他还是希望我像刚恋爱时那样围着他转,但我早就做不到了,我的生活里有毕业以后的房租水电,有一个个发布以后石沉大海在市面上砸不出一点水花的设计,后来又有生病的朋友……他也重要,但只是其中之一,他受不了这个。”
李闻雯瞧着安姚低垂的眉眼,一时张不开口安慰,因为她就是那个“生病的朋友”。安姚那时不知疲倦地一趟一趟往她家跑,她本来经营自己刚有起色的工作室就已经很忙了。
“砸不出水花”是安姚的谦词,确实有“水花”,不过也确实只是“水花”。
安姚却并不需要安慰,“啧,他又不是黄金,没有人能一直围着他转,熊鑫也不能。他很快就会像对我有满腹怨气一样,对他的老婆有满腹怨气了,我们拭目以待。”
“他劈腿他还有满腹怨气?! ”李闻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我刚才还是骂轻了。”李闻雯扼腕。
两人在邱迩的病房门口结束话题,安姚没有停顿地伸手就要去开门,真的不再追问“程松悦”车祸忘了所有人唯独记得李闻雯这件事,反倒让李闻雯沉不住气了。
“等一下,”李闻雯叫住安姚,有些艰难地开口,“车祸其实……”
安姚再次在这个切口截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