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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叹道,“她比我年长几岁,理应我去拜访她,实在是她那个婆婆嘴碎,上回我生辰,还瞅见她在咱们太太跟前嚼舌根,我去了,她少不得又盘问金嫂嫂,你想个法子把人请过来吧。”林嬷嬷应下了,去跟夏安吩咐话。
不一会谢云初想起王怡宁给珂姐儿的两个铺子,问冬宁,“林叔去铺子里瞧了没?”
冬宁扶着珂姐儿,扬声回道,“去了,姑奶奶那管事极好,亲自来府上寻了林叔,账簿什么的都交过来,一个做米油生意,流水可观,另外一个铺面极大,有三层楼,如今租给人家开客栈,每月租金都按时送来,无需咱们费心。”
谢云初听了很满意,“能让小姑姑拿出来当谢礼,必定都是好铺面。”
至于长公主给她的两个田庄,怕是得抽空寻个人帮着她走一趟通州与江南。
谢云初手中旁的不缺,缺人手。
广渠门内的田庄上有不少农户,可惜都是淳朴的老实人,没见过什么世面,明贵的弟弟明阑倒是个人物,嘴皮子利索人也机灵,可惜偏生是太太陪房明嬷嬷的儿子,谢云初忌讳姜氏,不打算用,只能从农户里挑些能干的男管事,跟着林叔跑铺子。
二月下旬的夜,风依旧沁凉。
玩了没多久,谢云初牵着珂姐儿进了屋。
依照法师的吩咐,将平安符垫在珂姐儿床榻被褥东北角,哄着孩子睡下回了房。
今日出了门,嫌身上沾了灰,谢云初通通洗了一阵,等到收拾停当,便到了亥时二刻,林嬷嬷进来瞧她,见她在看书,便坐下了与她唠家常,
“今日几位太太进宫给长公主请安,说是下个月皇后娘娘做寿,要府里准备一份寿礼,去的时候好好的,回来时不知什么缘故,二太太竟是红了眼。”
谢云初答道,“莫不是挨训了?”
林嬷嬷笑道,“谁知道呢,只知道太太身旁的陪房明嬷嬷四处寻人问针线,怕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谢云初没理会这茬,也不感兴趣,将手中书册扔开,“我要睡了。”
林嬷嬷苦笑道,“二爷的事怎么办?”
谢云初微微挑了挑眉,“就同过去一样,该留水留水,该备衣裳备衣裳,一切照旧,他如今憋着一股劲,咱就配合他,等他顺畅了,便歇了心思,该做什么做什么去。”
王书淮前世整整八年没把他的被褥从书房挪回后宅,今生又能撑多久。
在谢云初眼里,王书淮便是被信王气昏了头,脾气消了就好了。
她阖目睡下。
深夜,王书淮从官署区回了王府。
他瞥见王府大门石狮子边上立着一人。
那人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,双手环胸靠在石狮,眉峰疏朗地望向大门。
王书淮下了马,将缰绳扔给小厮,缓步走到高詹身侧。
高詹瞥见他,立即直起身,朝他咧嘴一笑,
“怎么回得这么晚?”
高詹眉梢总歇着那么一股漫不经心。
两个颀长的男子并肩而立,不约而同望向紧闭的大门,一个威武高大浑身上下仿佛蓄着一股勃勃的势气,一个挺拔蕴秀更添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。
下弦月慢慢在树梢驻足,在门前投下一层薄薄的清霜,月色与廊庑灯火交织,仿若编出一层迷离的网。
王书淮对于高詹的行径不予置评,只客气道了一句,
“夜深别冻着。”
高詹含笑瞥着王书淮,“对了,我得到消息,信王似乎有意结交江南都督府?”
王书淮脸色淡漠,“别上他的当,他这么做便是想引太子殿下露出马脚,再趁机将消息抖给汉王殿下,看你们鱼蚌相争,他渔翁得利。”
高詹姐姐嫁给太子为正妃,高家早就是坚定的太子党。
高詹朝他拱手一揖,“多谢书淮提点。”
牵涉党争,二人点到为止。
王书淮看着满脸毅力的高詹,生出好奇,“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去?”
高詹笑,从袖下掏出一物递给他,“我不是等她,而是等你,这一回多亏了你们夫妇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