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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不被外人打扰。江秋雪以为给双亲准备葬身之处是多年以后的事,偶尔也想过这些,但没放在心上,一直觉得不急。
一时间,江秋雪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地方,刚好道长说郊外有一片荒地的位置不错,江秋雪就找来了中人买下,整场丧事,办得慌张又潦草。
江母下葬,江秋雪心底的悲伤却没淡去。原本母亲好好的,是她自己起了贪欲,想让戴家母子送走陈夫人给自己腾位置。
没想到,最后戴家母子好好的,自己的母亲却遭了罪,受尽痛苦也没能活下来。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回头去想,越想越恨,越想越气。
江秋雪心里不高兴,就想找人泄愤:“来人,把那个叫寒山的给我打死!”
大户人家要杖毙一个下人,那就是一句话的事,但在这个院子里,真没谁下得去手。
江秋雪怒火更甚,找了人来把寒山发卖,着重强调了要把人卖到最苦最累的地方。
确实是寒山动的手,他在动手之前就拿到了自己认为值得的酬劳,被带走的时候都没求情。
寒山越是坦然,江秋雪心头的怒火不减反升,再看父亲的屋子一点动静都没有,似乎对于寒山被处置这事就和吃饭喝水一般。
那是她母亲的一条命啊。
江秋雪动了真怒,叫来了月娘:“你带着人跑一趟林河街,将姓水的母子三人带过来,就说……”她咬牙切齿,如果直说是找他们算账,几人肯定不会来,“就说商量婚事。”
那女人处心积虑的让父亲动手害死她娘,为的不就是嫁进江家门么?
此事是瞒着江父的,月娘跑了一趟,那边母子三人虽心有顾虑,但想着只要江父在,总不会让他们出事。
婚事总要谈,大家早晚都要见面。
晚不如早,水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,不想再等了,于是,大着胆子带着一双儿女登了门。
江秋雪早有准备,给母子三人准备了穿肠毒药,一见面,她态度和缓,让几人坐下,又让秀娘上茶。
现如今江秋雪没有力气,站都站不起来,自然不可能亲自下药,她让秀娘放的药。
秀娘不愿意做这种事,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干,送茶时故意装作害怕到发抖。
水氏有些得意,她早就想正名了,原先还偶遇过江秋雪,只不过那时候江秋雪眼高于顶,母女俩根本不拿正眼看她。
当初看不上她,如今还不是拗不过父亲?
等以后她入了门,江秋雪还要跪地给她敬茶呢。
过于得意,水氏都没有发现秀娘的不对劲,接过茶笑吟吟道:“秋雪,都是一家人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江秋雪看着这女人得意的眉眼,垂眸喝茶:“这今年的新茶,老茶树上下来的,据说每年就只有两三斤,味道不错,你们尝尝!”
眼看双胞胎不喝,江秋雪又扭头吩咐秀娘:“去准备两碗牛乳,多放糖。”
当下的牛很金贵,杀牛还要触犯律法,牛乳更是难得,江秋雪也不是每天都喝,之所以有这个,是大夫说这东西很养人,烧伤的人喝这些味道浅淡的东西对伤口有好处。所以她才想方设法买了一些,每天只有一两斤,如今江母去了,江秋雪也没舍得断掉。
反正家里不缺银子嘛,好东西难得,她自己也可以喝。
两碗牛乳送上,双胞胎从小到大还没尝过呢,一时间都挺新奇。水氏也劝:“这是姐姐疼你们,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……”
双胞胎喝了牛乳。
江秋雪不再说话了,她浑身乏力,整个人靠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