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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十一:“啊…啊?”
她悠悠地叹了口气:“他说将你送去死侍营,将来能为大齐效力。可我说凭什么牺牲我的孩子,至少让我见见你。于是他还是告诉了我你的下落,并且保证一定要让你活下去。”
死侍营,活下去。
两个词语他都知道什么意思,但组在一起就变得陌生了。
把他送入一百人里只能活三人的地方,还承诺让他好好活下去?
凤十一想不明白,是他理解问题出了错误吗?
——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遇见陛下?
凤十一脑中蹦出个荒谬的回答。
“我之前算是与宣王有些交情,这次要多感谢他了。”瓷三娘长舒一口气。
“娘,我爹到底是谁?”凤十一不想绕弯子,有些苦恼地看着她:“我都有娘亲了,我也想知道我爹是谁。”
“你当你爹死了吧。”瓷三娘毫不留情。
凤十一语塞。
山路崎岖,马车颠簸也是避免不了的。
他忽然听瓷三娘嘟囔了句:“诶,怎么从这条路走?”
瓷三娘敲了敲车厢,问车夫道:“师傅,没走错路吧?”
车夫扬声道:“这条路更近嘞,在天黑前就能到驿站。”
瓷三娘狐疑,凤十一朝她投去给安定的眼神,随后让马车停下,自己坐去前面亲自执起马缰,淡声道:“我来驾车,您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。”
车夫憨厚道:“小兄弟,恁还不信任俺,俺会为了多收点盘缠绕路吗?”
凤十一没说话,马车掉了个头,按照瓷三娘说的路线驾车而去。
深山老林,荒无人烟,方才放晴的天空渐渐暗了下去,厚重的云层如砖块儿般积在头顶。
凤十一朝身旁的车夫瞥了一眼,不动声色道:“现在生意好做吗?”
车夫翘着腿,咧嘴时黝黑的皮肤挤出褶皱:“哎呦,现在生意没前几年好喽,前几年的老爷们矜贵,那脚都不沾地啊…”
“那拉车的钱这么好赚,”凤十一平静道:“你一定做了很长时间吧。”
车夫挠挠头:“从俺十七八岁就…”
“从十七八岁开始拉车,”凤十一打断他:“到现在,手上没一点缰茧啊。”
马车停了下来。
车夫还在憨乐:“俺听不懂你说啥…”
话音刚落,这厮一改之前老实的嘴脸,面目狰狞地从怀中掏出匕首向下刺去。
凤十一朝后一翻稳稳落地,锋利的匕首插入木板三分,抬头间目光锐利。
他背后紧紧贴着车厢门口,护着里面的瓷三娘。
“我们好像被暗算了。”他目光不离那个车夫,一字一顿。
紧接着他的眼睛被晃了一下,是箭矢的铁头反射的光线。
只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山林,顿时从叶片后冒出无数根箭矢瞄准;
山林间的平静被打破,地上的小石子因震动而上下颠簸,直至围出来了一队骑兵直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不许对他动手!”瓷三娘怒道,执意下了车站在凤十一身前。
凤十一将手按上剑柄,眼珠转动,估算了下大概是支八十人的小队。
他们训练有素穿着统一,不像是来打劫的地痞流氓;
且各个身骑的骏马高大威猛,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供得起的高级品种。
为首的领队下马,步伐平稳地朝他们走来。
“您上车。”凤十一把瓷三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