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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倦躲得比较远,还有时间在触手袭击前提问:“您可以拟态到完全与环境融合,人类的眼睛捕捉不到您的。”
御君祁言简意赅:“他能感觉到我在。”
花倦后突然感觉脖颈发凉,对于危险的敏锐令他心生警觉,一猛子扎进海里摆尾就要跑。
可是御君祁出手更快。
触手薅住花倦的鱼尾,把整条鱼拖回来,强势捂嘴。
御君祁眼神淡漠,环视四周。
很好。
荆鸿、星尘十三、花倦都触手缠住,被迫闭麦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肖成宇:“……”
他很自觉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,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御君祁耳边终于清静了。
祂和江与临离得很远,在这个距离下,就连听觉最灵敏的怪物也很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。
但御君祁可以隐约听到一些。
*
钟佑又哭了一会儿。
翟远州忍无可忍,捡起个石子扔过去:“你先回船上平复一下情绪,我和你小叔还有正事要谈。”
钟佑红着眼看向翟远州,欲言又止:“监察长……”
翟远州语调微沉:“先回去。”
钟佑不敢违抗异监委指挥官的命令,只能起身离开。
甲板上只剩江与临与翟远州两个人。
海风轻拂,天光云影荡漾。
随着时间流逝,海面吞噬了夕阳最后的光辉。
良久,翟远州才开口道:“头儿,你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说什么。”
江与临撑手靠于椅背:“我不知道。”
翟远州轻笑一声,英朗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:“你要是真不知道,就不会宁可听钟佑哭半个小时,也不跟我说话了。”
江与临姿态松散随意,语气也散漫:“或许我就是喜欢听人哭呢。”
翟远州:“……”
所有和异监局指挥官joker接触过的人都清楚,joker杀伐决断,行事直截了当,最烦别人跟他绕圈子。
无论多难办的事、多难缠的人,到了joker手上都会变得很老实。
他残忍、冷漠、无情,雷厉风行。
但只有他的最嫡系下属才知道,joker擅于审问,更擅于回避问询。
Joker不想回答的问题,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。
他只是没耐心打太极,而不是不会打太极。
这是一场无形的博弈。
人类安危绝不能系在一个怪物身上,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。
御君祁太过强悍,犹如某件超越时代的高科技武器,所有人都想拥有祂,但所有人也都怕祂。
人们总是会惧怕不可控的危险。
所以长刀有了刀鞘,手枪有了保险栓。
江与临就是这柄刀鞘。
可惜没人相信。
钟清山的谨慎没有错,翟远州的斟酌也没有错,江与临也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其实世上的很多事都无关对错,他们只是立场不同。
当眼前所见唯有自己脚下的路,那么狭隘成为一种必然。
这种狭隘贯穿于每个人的一生,没有任何谁能跳脱出自己的视野,真正从上帝视角纵观全局。
不同的出身、不同的经历、不同的学识、不同的朋友、不同的观念种种差异融合在一起,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独立的个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