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0-120(24/61)
过强的光线造成曝光。拦网仿佛是画卷,这时候才随视野拉开。
砰!
排球和一双双不同高度不同肤色的手相接。
威严的裁判在标志杆前,嘴里的哨子永远没有落下去的时候,一只手高高的举起,红色的小旗子在飘扬。
看席。
场地。
飞旋的排球。
摄像机。
来回移动的工作人员。
紧跟着双方队伍的第二裁判。
“土屋!”替补的小山很高兴地迎过来,“你醒啦?”
“醒、”
土屋把外套丢开,发现自己霸占了一整张长椅,其他需要休息的替补选手可怜巴巴地双手抱膝在替补区。
“几盘了?几点了?比分多少?”土屋一把扯下小山的领口。
“呜哇!?我、第四盘,没过去多久,二十多分钟,然后,24:比……”
耳侧突然传来了很尖锐的哨响。
“卟————”
土屋下意识地抬头跟着望过去,第一裁判在高于地平面一米二的位置,高高地抬起左手。
最后方,所有攒动的人头的看台的最后,偌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闪动了最终分数:
25:11.
区区二十多分钟,就打了三十六球。
土屋怔怔望着屏幕上的分数,有一种‘自己不是在做梦吧’的恍然。
大汗淋漓的宫泽高队员们下场,看见表情怪异的土屋,先是一顿,随后很高兴地迎上来。
“土屋!”
“土屋你醒了!”
“理查德你终于醒了!”
“会难受吗?!”
一个又一个扑上来,甚至脚步还略有跌撞。
土屋被一群人包围,发怔地看着他们额头鬓角的汗水。
一股浓烈的汗味包围他,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液湿透了,皮肤下的血管剧烈地流,像是要爆发一样把皮肤蒸红。
只是从皮肤看,就知道他们为了自己‘要获胜’的口号,仅仅今天一天,遭受了什么罪。
“我、”
土屋一只手心抚上额头。
“我、不难受……”
他呆呆地说着,向左看。
“井闼山他们……”
然后,他看见被井闼山的队员搀扶下场的佐久早。
井闼山的右脚状似完全不能移动了,从脚踝开始,小腿肌肉肿胀,他已经把袜子丢了,却还是看得出左右腿小腿肌肉大小都不一致。
他拖着自己的右脚,一瘸一拐,在队员们的帮助下下场。
接下来还要交换场地。
井闼山的随队急救员紧紧围在佐久早身边,‘有知觉吗?’‘冷还是热’的诊问接连不断。
佐久早被层层包围地坐在长椅,一句都没有回答,只是用单手掌心紧紧堵着上半张脸,鼻子几乎没有移动,与之相对的,他的嘴巴剧烈地幅度。
他的监督走到佐久早身前,佐久早似乎凭借周身不同寻常的气氛抬起头,和他的监督对视。
汗水滑下,佐久早念了几个口型。
他的监督什么也没说。
——只是摇了摇头。
·
力气回来了。
不是那种干涸的、枯竭的、像是要存在最后一天的虚假的没有热量的热辐射。
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