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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”沈衍舟揽住她的肩膀,把人带进怀里,像安抚小孩子那样,轻轻地?拍着她的后背,“没关系的。”“爷爷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了,你只是不能经常看到他了,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不在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。”蒋唱晚还是哭得止不住,身体随着抽噎而抖动,“我知道人都会走到这一步,迟早会有?这一天?的。”
“道理我都懂。”她眼圈红红,从他怀里稍微后仰,看着他,带着鼻音道,“可是,我只是因为以?后不能再?看见他而难过?。”
“单纯的,因为一个亲人的离去而难过?。”
她还记得08年地?震的时候,她读幼儿园。
老师正在组织午休,她在跟同桌聊天?说小话,忽地?,小小的身躯里,肉眼可见的视野全都开始大片晃动。世界像失衡了,地?平线不复存在,所?有?的物体都歪三?倒四,像一场没有?重力?的梦。
老师反应片刻后,就大声喊着他们,保护着他们跑出教室,到操场上集合。
“那一天?,是爷爷到学校去接我的。”蒋唱晚哭着说。
记忆像是海绵,每当自己觉得已经删除掉太?过?久远或是无关紧要?的回忆时,只需要?一个小小的线索,又会在某个瞬间,如同走马灯般,串联成片,再?度出现在眼前。
“从家到学校,要?经过?一条老街。从前的时候,每年过?生日,都是爷爷提前一天?到老街上的蛋糕店去给我订蛋糕。”
“那时候根本没有?什么芋泥奥利奥,只有?最普通的水果蛋糕,奶油当然也不是动物奶油,但是我每年过?生日都是真的很开心。”
蒋唱晚越说越伤心,眼泪流得也越发密集,像止不住一般,趴在沈衍舟肩头抽泣。
沈衍舟安静地?听着,感到一阵难过?。
但他也没有?什么别的办法,除了抱着她,一下又一下地?帮她顺着后背,表示他在以?外,他没有?什么能帮她的。
人啊。
有?多少时候就败在那一句,
“道理我都懂。”
“……可是。”
可是啊-
蒋唱晚最后也没哭多久。
在这种特?殊时刻,繁文缛节、历来传统在前,连哭泣的时间都是奢侈。
孟女士来找她,走进楼梯间的时候瞥到还有?一个人,连这种时刻都不忘礼貌,对沈衍舟点点头示意,说,“小沈老师也来了。”
沈衍舟起身对她点点头,轻声道,“孟阿姨。”
孟女士应了声,才看向蒋唱晚。她连楼梯间的灯都没摁亮,声音哑着,轻声对说,“给爷爷梳洗好了。
顿了好片刻之后,她才指了指病房的方向,忍着哽咽,说,“再?去见最后一面吧。”
蒋唱晚擦着眼泪起来,还在控制不住地?抽噎着,看了眼沈衍舟。
楼梯间又昏又暗,少女的眼睛又肿着,他本来应该是看不到她的神情的,但是就那么黑暗中一个回身的动作,他竟然倏然就懂了她想说什么。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他说。
蒋唱晚这才挽住孟女士的手臂,两个人一步一步,慢慢地?走出昏暗的楼梯间,走到光明?下,缓慢地?向病房走去。
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慢。
就好像觉得,只要?慢一点,再?慢一点。
这一切就会结束。
这个噩梦就会醒来。
有?些人就还可以?鲜活如旧。
可惜现实?就是现实?,最残